1993年,父亲31岁,我七岁,也是从这开始,慢慢对父亲的印象比较深刻;也是从这开始,慢慢体会到了父爱的伟大;也是从这开始,慢慢知道了父亲的不易。 七岁那年,记得很清楚,父亲买了个“奢侈品”回来了——一辆前面带有横梁的自行车,在那个时候,针对一个农村家庭,能舍得买辆自行车,除了有钱,好像也找不到其他特别的理由,然而父亲却是“别有用心”。父亲知道,七岁已到了我上学的年龄,尽管知道我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高高兴兴的走去学校,但绝不能就这样任我在家里呆着,他明白唯有知识才能扭转我这一生的命运。父亲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:用自行车接送我上学,就这样,我“跨进”了知识的殿堂。父亲用那个带有横梁的“奢侈品”载着我风里来,雨里去,一晃就是一年多,也许是身体残疾残疾的缘故,自己一直很懂事,学习也很努力。 在我二年级下学期时,父亲突然去学校帮我请了病假,因为他在外面干活时,听人说合肥有家医院治疗我这种病效果挺好,还特意抄了医院的地址回来,他想带着我去那看看。在医院里,通过医生的会诊,制定出了手术方案。当我醒来的时候,双腿已打上了沉重的石膏,在父亲和医生的精心照顾下,好像没过多久,医生就建议我们出院回家休养了。临走时,医生嘱咐了父亲两件事情,一是石膏大概多久就可以拆,让直接在家找个村医拆线就可以了,二是在入院时,医生根据我的身体情况,定制了一双矫形鞋,医生再三强调等拆线后,一定要穿。 出院回来的路上,由于自己双腿裹了厚厚的石膏,不能弯曲,父亲都只能抱着我上下车。回家后,在父母无微不至的呵护下,恢复的还算不错。忘了休养了多久,父亲按医生的嘱咐找来了本村的一位村医拆石膏和手术线,这当中发生了一个挺搞笑的小插曲,至今记忆犹新。医生拆完石膏后,双脚上不仅仅是六道已经长好的七八公分的手术刀疤,每只脚背上还有一个倒插着的七字形,类似于门上插销的东西,具体的专业术语叫什么,到现在我都没搞明白。医生看到这情景,吓得让我父亲赶紧把我送到县医院去拆,然后一溜烟就跑了。那时候的交通工具没有现在这么发达,去一趟县医院又谈何容易,最后父亲还是辗转把我送到了县医院,医生询问了些情况后,很简单很粗暴的就把这鬼东西拔了。每每看到脚背上那两个大疤痕时,都会禁不住的流眼泪,舍不得自己小小年纪就受了这么多苦,舍不得父亲年纪轻轻就遭了这么多罪。 未完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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